主持人：谢谢宋老师，每次看到宋老师都觉得非常亲切，他作为我们学院最早一批校友，时时刻刻都在支持着经济学院的发展，我也是搞金融的，只是没有涉足这方面的研究设计。我们从中可以看到，除了大背景关于金融科技如何促进金融创新，以及这些研究假设外，宋老师把这些机制基本上梳理的非常清晰，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关于内生性从三个方面考虑了，一般研究中只会有稳健性检验，异质性的分析，而宋老师的整个研究过程做的非常精细。
下面有请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李小平教授。
李小平：首先我代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向兄弟院校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科建立40周年表示祝贺，祝愿在争创国内一流、国际知名过程中取得更大的成绩，同时也祝贺三位青年才俊获奖，祝愿你们像张培刚老师一样，早日成为大学者。
我今天给大家汇报一个小的题目，进口竞争会促使中国企业更加环保吗？——以二氧化硫的产出和排放为例。我们为什么研究这个问题？环境问题非常重要，尤其是实现小康，走向共同富裕过程中，生活水平提高更加讲究环境质量。根据生态环境状况公报显示，城市空气污染质量非常不理想，2017年全国33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中，仅有99个达标，2019年有将近一半城市没有达标，因此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是我们国家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十四五”规划和2039年远景目标规划中，重要目标之一就是减少污染物排放。在污染物排放当中，二氧化硫是典型的污染物排放，近十年二氧化硫排放量约占全国排放总量的90%。因此，我们把二氧化硫作为典型污染物。影响一个国家空气污染排放有两个因素，一是在对内改革过程中，政府和企业等行为，二是在对外的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对外相关的国际贸易和投资引起的综合影响。扩大进口是我们国家很重要的战略目标和战略行为之一，我们这几天正在召开进博会，这是彰显中国进一步扩大进口开放的决心。扩大进口有些什么效益呢？至少有几个方面。对于消费者来说，能够满足居民的多样化消费，多层次消费；也为国内企业带来两个方面的影响，一个是竞争效益会影响到企业市场份额和利润空间，会进一步影响到投入产出规模，第二个是进口竞争效益会通过激励企业加快技术进步和技术转型。无论是企业生产规模的改变，还是技术水平的改变，都会影响企业污染产出行为。
进口竞争究竟会怎样影响企业的竞争行为。规模效应、技术效应和结构效应，这是三个最重要的基础，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有宏观的，也有微观的，其最后结论不是很一致，有认为贸易对环境整体友好，也有国际贸易对整体环境有害，也有认为国际贸易对环境影响不显著，微观的分析注重对出口贸易环境效应的影响，总体来说，对进口贸易环境效应分析的比较少。与以往仅重视出口贸易的环境效应有所不同，我们重点探讨进口竞争对企业二氧化硫产出行为的影响，还有下沉到微观层面，用企业数据，减少宏观数据带来的加总偏误，带来一些新的经验证据。从机制分析上来看，主要是三个方面，一个是投入产出调整，第二个是技术升级，第三个是资源配置，从这三个方面检验进口竞争影响二氧化硫产出排放途径。我们还考察了进口竞争对行业二氧化硫产出排放行为的离散度，为企业环境资源错配改善提供启示。我们的模型也比较简单，解释变量就是进口竞争代理指标，还有一些其他控制变量。被解释变量是二氧化硫参与强度和排放强度。二氧化硫既是最多的颗粒污染物之一，也是国务院批准的典型污染物，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二氧化硫产生总量除以实际工业总产值的比值后取对数就得到了二氧化硫排放强度。
基准检验结果，基本结论是进口渗透率显著，减少二氧化硫产出和排放强度，控制其他因素，说明进口竞争的减污效应比较明显。通过异质性检验，越是高度竞争的行业，越是民营企业，进口竞争减污效应越明显。我们考虑了其他的稳健性，比如考虑地方政府环境管控情况不一样，也考虑选用其他进口渗透率指标，采用进口关税，工业增加值下的二氧化硫产出（排放）强度进行分析，以及考虑了内生性问题的讨论与处理。影响机制分析，一个是投入产出机制，我们发现进口渗透率对二氧化硫产出总量和排放总量是负向的，但是对工业增加值的影响不显著，煤炭投入总量和煤炭投入强度是显著降低的。这意味着通过中间投入，减少污染物投入，大大减少二氧化硫产出总量和排放总量。第二个，我们检验是不是通过技术升级途径。首先我们发现进口渗透率确实能够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同时控制生产率之后发现通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来降低二氧化硫产生强度和二氧化硫排放强度，通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来减少，技术升级途径是成立的。第三个，污染企业退出途径，进口渗透率措施使得二氧化硫产出强度和排放强度越大的企业更容易退出，从而减少二氧化硫产出或者排放。企业进入效应不显著，主要是通过污染企业退出机制影响总二氧化硫产出或者排放强度。最后，考察进口竞争对行业二氧化硫产出和排放强度离散度的影响，我们发现进口竞争能够减少二氧化硫残余强度和排放强度，通过高污染类企业的退出，或者通过提升企业技术水平，从而减少二氧化硫产出强度，使得整个行业二氧化硫残余强度更收敛。
基本结论。进口竞争加剧显著降低了企业二氧化硫产出（排放）强度。异质性检验发现，对于相对干净行业内的企业、高市场竞争度的行业内企业、民营企业而言，进口竞争对此类企业的二氧化硫产出强度的改善作用更强。机制检验发现，进口竞争通过影响企业投入产出调整，技术升级等途径促使企业二氧化硫产出（排放）强度下降。此外，进口竞争还会迫使行业内高污染企业退出市场，进而通过市场选择机制，间接激励企业降低二氧化硫产出（排放）强度。从行业资源配置水平上看，进口竞争显著降低了行业内企业二氧化硫产出（排放）强度的离散度，这证明进口竞争对行业绿色资源错配具有一定改善作用。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
